感谢还在的所有人。

[桓易]逆风飞翔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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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筹备许久的新戏开播,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除了剧的宣传,剩下的几乎全都围绕着男女主角在现实中的恋情,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夜之间许多娱博都转发了这条未经证实却几乎无法反驳的消息,剧中的欢喜冤家,偶尔的甜蜜拌嘴,被爆出在现实生活中也是情侣关系的男女主演,面对粉丝的追问,网络上讨论的热度,与公司一样以沉默应对一切,事情一闹几天没有丝毫的公关手段,仿佛要默认这段恋情的存在。

正休着假的人,洗完澡从浴室里擦着头发走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一刻不停地连续震动跳出无数条微信消息,他疑惑地拿起来看,没有几秒钟,越蹙越紧的眉,越捏越紧的手,却无一不在昭示主人的愤怒与不可置信,他紧紧咬着后槽牙几乎磨出声音,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泛起异常的白,自己毫不自知,重重地将手机拍打在桌子上,额角隐约可见缕缕青筋突跳着,他冷笑了一声,像脱了力一般反身靠上桌沿。

很好,易柏辰。

反正我也没有资格插手你的事。

 

正咬牙切齿地胡思乱想,友人的电话就适时地切进来打断了他,Teddy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Evan,你看到消息了吧?你先别乱想,也别对易恩发脾气,这肯定是公司给新戏造势,故意传的绯闻。”

他咬着唇没有说话,刚刚洗完澡,背后却明显被汗透湿了睡衣。

伟晋的声音也跟着Teddy的话音传来,似乎靠在听筒旁边喊着,“是啊,之前那部剧的资源不是很好嘛?易恩虽然没提前打招呼,但这种消息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故意的。”

打招呼。

他当然提前打了招呼。

如果那也算打招呼的话……那明明就只是一次已成定局的通知。

 

房间的冷气并没有打得多低,外头的天气也依旧热如火烤,马振桓只觉得自己艰难地咽了口冷空气,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

他的心里又急又气,又莫名裹挟上了几丝心疼,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那个孩子肯定受了委屈,否则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他不明白,也不得真相,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那个晚上,孩子小心翼翼的,像受了极大委屈的神情,看向自己时,那充满央求的意味让自己忍不住揪心的眼神。

 

一向思路清晰的他,如今脑子里一锅浆糊,他划开了相册,翻到两人的一张合照,照片已经很旧了,那天的事也已模糊,他恍然发现俩人已经久到记不清多久没有拍过合照,他的指尖留恋地摩挲着小孩略带羞涩的笑容,这个人,仿佛只要他笑一笑,再污浊的溪水都可以瞬间清明,再寒冷的天气都可以霎时回暖,这样一个美好的孩子,怎么可以容忍他被这些子虚乌有的事玷污?

想通这层,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订票,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就招呼都没打地飞去了内地,那人所在的剧组。

 

 

他没有见到易柏辰,俩人在一次转场的间隙完美错过,得知他下午通告单是满的,也不敢突兀地去打扰他,无奈之下只好问现场的工作人员要了他的酒店和房间号,毫不避讳地坐在酒店大厅守株待兔。

易柏辰精神恍惚地拍了一下午戏,心里几乎是抵触着不去看手机,他猜到马振桓会来的,就算不来也会憋不住给他打电话,近乡情怯,愈是猜到对方的想法,愈是不敢面对。

他还没做好准备,还没建立起心底的防线,完全不知道见了他要怎么不露出破绽地解释。

面对记者,尚不习惯这样的事,更别说对着那个于他而言是死穴般存在的人。

 

这直接导致他回到酒店,踏进大厅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从疲惫一秒切换成了惊慌失措,即便戴着口罩,也难掩那双忐忑不安的眼。

那人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一把拽过人的手就往电梯里拉。

 

行李袋被他随手丢在脚边,沉重的关门声似闷雷直直打在他心上,易柏辰没来由地抖了抖身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扣住了肩膀死死摁在了门边。

他没有把房卡插上,房间里除了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昏暗得无法看清那人的眉眼,却可以想象得出他现在一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样子。

他忽然轻声笑起来,被他捏痛了肩也没有喊疼,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出言阻止,反而妥协似的,顺从地靠在墙上,黑暗里,那双星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怒气的男人。

马振桓皱着眉,一开口声音都气到发抖,“你还笑,笑什么?”

小孩眨巴了几下眼睛,歪起脑袋,伸出手摸索着摸到了那人的心口,轻轻施力戳了戳,“那你又气什么?你为我,有什么好气的。”

马振桓,你也会有一天,为我的事,这样生气吗?

 

被一个反问堵得哑口无言的Evan,顿时觉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一向中文就不利索的他此时更是无端结巴起来,是啊,他到底在气什么?

“我”字吞吞吐吐地说了半晌也没听到下文,小孩看着陷入窘境的人换成了对方,却也不逼他,似乎目的达到一般狡黠地笑了笑,轻轻将他推开,拿过他手里的房卡,打开顶灯,拎起他脚边的行李,略微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自顾自卸起了妆。

动作自然流畅到似乎刚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人不是他一般。

平静得让Evan觉得可怕,觉得陌生。

 

 

回过神,听到小孩平缓的语气提醒着自己,“你也没提前联系我,今天晚上住一起吧,不介意吧?”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又拿过睡衣往浴室走,“出了一身汗,我先洗澡。”

马振桓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人走进浴室的背影,房间的灯都被打开了,柔和的光线此时却令他觉得有些晃眼,他神志糊涂地关掉了几盏明灯,借着地灯的微光坐上床沿,易柏辰仿佛猜中了他所有的反应和行为,平静得让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回应,明明他今天,应该是来质问对方的,此时却不记得想问些什么了。

 

是啊,假的,故意的,演戏,造势,所有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那不是真的,那些虚情假意只是用来抓住旁人的眼球,只是用来骗过所有人的眼睛。

他们之间,很久以前,不也是这样吗?

多讽刺。

 

他像只被一场瓢泼大雨侵袭得无法站立的小动物,垂丧着眉眼,耷拉着脑袋,畏缩着手脚,不能做任何事来抵抗残酷的现实。

明明都是假的,明明也是经历过的事,为什么现在只留他一人在风口浪尖上承受一切时,自己会连呼吸一下,都仿佛牵扯出全身的痛觉来。

 

他点亮手机屏幕,看着那些新闻标题写得明晃晃,却说着莫须有的事,一页页,一句句对他而言都似锥心之痛。他烦躁地划了几页,看到部分过激粉丝的评论,更是让他怒火中烧,眼不见为净,锁住手机将它往床对面的桌子上一摔,撑在膝盖上的手抬起来扶住额头,顺势插入匆匆赶来未经打理而有些凌乱的发丝中,混乱的脑子理不清头绪,也读不懂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浴室的推拉门发出动静,他抬眼望去,小孩的脸上因为浴室的闷热而透出一片粉红,微微喘着气,也不擦干还在滴水的头发,倒头就躺在了自己身后的床上。

两厢无言许久,小孩伸出脚轻踹了一下他,许是被水蒸汽泡得久了,本就低沉的嗓音此时愈发的撩人心弦,“去洗澡,我困了,先睡。”

说着,翻了个身不再理他。

马振桓依旧低垂个头,伸手捏了把眉心,第一次觉得,事情的发展令他无能为力到一种不可承受的地步。

 

他闻言也不动,坐在床尾像个雕塑,末了,在易柏辰快要睡着之际,终于轻轻开口,“Popo,你只告诉我一件事……”

床上的人闭着眼,声音闷在被子里,“你说。”

艰涩的几个字徘徊在嗓子眼,声带似乎震动了好几次,问不出口,若不是房间太过安静,他一定听不清最后他说了什么。

“这次的事,你…你受委屈了吗?”

易柏辰觉得呼吸一窒,出乎意料地听到了这样一个问句,他拽紧了被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几次压抑,小心翼翼地深呼吸,平复了十几秒的情绪终于没有让他听出破绽。

他听见自己说,“当然没有,我自愿的。”

说完,缩在被子里的身体,似乎感受到了坐在床尾那人,转身投来的目光,夹杂了多少的失望、心痛与恼怒。

安静到可怕的房间里,他的声音回旋着,一字一句打在马振桓的心上,逼着他露出一丝苦笑,才发现自己这次的行为简直好笑到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他蠢到无药可救了。

 

 

指针指向凌晨1点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床沿坐了多久的马振桓,起身走到枕边,看着那人单纯得像个孩童,毫无防备的睡颜,依旧没忍住俯下身替他盖紧了被角,又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仿佛早知道他会把空调温度调得很低,他无声地笑了笑,像每一次与他同住一般,生怕他感冒偷偷将温度调到睡眠温,最后,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倒了半杯放在床头柜上。

做完这一切,他静静地盯着他的眉眼看了一会儿,没有留下,也没有再回复易柏辰任何一句话,重新拎起自到这儿来就没打开过的行李袋,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直到走出酒店,感受到夏夜闷热的晚风时,才恍觉自己,早已被直对着自己吹的空调冷风,冻到浑身麻木,没有知觉了……

可若人真能对所有事都毫无知觉,那该是幸事,还是难事?

起码现在的他,真的希望,他的心,可以没有知觉。

 

他抬起头,看向今夜没有一颗星辰的夜空,天气闷得不正常,天空也脏兮兮的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尘,该是要下雨了吧。

也好,下吧,最好把那些伤害了他,把所有那些弄脏了他的污秽都洗涤干净,不要再去打扰那个在这乌烟瘴气的圈子里依旧干净澄澈的少年了。

 

暮色弥漫,他坐上晚间的士,靠在窗边看着飞速掠过的霓虹灯,喧嚣尘世,每一刻都在上演初逢与错过,离别与重逢,背叛与坚守,到底谁才与谁有关。

本就近视的他,似乎觉得眼前的景更加模糊了,模糊着,模糊着,他眯起眼,不知是真的视力影响,还是有不听话的东西从眼眶跑了出来,只觉得它酸胀得和他的心一样,渐渐地,它们与窗外的流光溢彩交叠融合,幻化出一个不甚清晰的轮廓。


——易柏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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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您的欲擒故纵智商爆表po即将上线。


PS:最近左手软组织挫伤了,打字特别慢,一只手打的,可能有错别字,如果发现了请捉虫,评论告诉我,靴靴大家的支持~


应该快甜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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