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桓

蹇齐/有小公主出没的OOC预警

毫无逻辑外加迷信

全文共三篇，前后情节互不相连，每篇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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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公主出生在壬戌年二月初九，一个正值各州县天灾的早春时节，所有人都道公主出生的不是时候，虽不敢明着里这么说，但实际上朝里朝外的人都私下嘀嘀咕咕地说恐是公主不祥，会带来灾运。

可就在云汐公主出生的那天傍晚，王城红光乍现，直冲天际，密布多时的乌云突然散开，汹涌涨起的潮汐迅速地退去，下了多日险害运河冲破提防的雨一夜之间消停，一场本难以避免的水患就这样被安然瓦解。

次日辰时刚过，便见晨光熹微中，已是万里无云，晴空湛湛，喜鹊端坐在枝头鸣叫，唤来了安宁泰平。

公主是不祥之兆的谣言不攻自破，茶馆的说书先生摇着扇子将这位天玑长公主的传奇身世讲得头头是道，仿佛他便亲眼见过公主出生一般，街头巷尾一时间议论纷纷，皆道长公主是福星，这是太平盛世的福兆。

 

长公主因此奇异之事而被天玑王赐封号“云汐”，希望她真的能为天玑带来祥和安宁，公主未及满月已有了封号，宫里宫外谁都看的出天玑王对这个女儿的疼爱，只是天灾刚过，许多州县百废待兴，政务压身让他几乎没有时间去陪这个刚出生的女儿，只道公主的小字，便让齐之侃自己去想吧。

 

 

夜深，内侍总管捧着新沏的茶推门而入，已是第九次换盏，却未见君王有丝毫要去就寝的意思，他琢磨了一会儿，轻声开口提醒：“王上，子时已过。”

蹇宾皱了下眉，没有说话，恼他打断了自己的思路。

他恭恭敬敬，又拜了一拜，依旧劝道：“王上，方才王后遣人来，只说您不就寝的话，便一直等着。”

君王愣了会儿便笑起来，搁下手中的笔，抬头斜睨了一眼一旁低头站着的人，责道：“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

内侍总管闻言知道君王并未生气，弯腰作揖，也赔笑道：“小的不敢，只是请王上保重身体。”

蹇宾叹了口气，“罢了。”

 

 

寝宫烛火通明，那人显然真如内侍所说还在等着，念及他身体，不由地加快了步伐推门而入。

就见他坐在小榻上，撑着额角在看书。

“小齐愈发不听本王的话了。”

走过去夺下他手中的书，又道：“这书竟如此有趣吗？”

齐之侃显然在恼他不顾及身体，日日劳心劳力到深夜，于是悠悠回道：“王上不愿休息也罢了，还要与一本书吃味吗？”

蹇宾闻言挑眉，坐上小榻拉过齐之侃的手，“是本王不好。”

他伸手绕着齐之侃及腰的长发，一下拨乱一下又理顺，那人乖顺地倚在他怀里半眯着眼，“自是王上不好。”

蹇宾在心里笑起来，这要是换作以前，这样的话，在他的小齐眼里便是大逆不道，便是半个字也不会说的。

两厢静默了许久，君王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动作轻柔地将他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刚将人放到床上，那人便醒了，睁着一双纯澈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蹇宾了然，躺下将人搂进怀里，齐之侃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便闭上了眼。

君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眉目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过些日子便是百日宴了，云汐的小字，可有想好？”

齐之侃闭着眼轻声道：“阿蹇知我不通诗书，便不要为难我了。”

蹇宾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轻蹭了下，“那便许个小齐的愿景给云汐吧。”

“愿景？”

齐之侃微微挣开他的手臂，撑起手肘凝视他的君王，双眼澄澈明亮，水光微动，那里时时刻刻都住着一人，似有万般柔情与之诉说，不掺杂半分虚情假意，我的愿景，我的愿景不都已写在眼中。

十指相扣，他靠上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我愿心中之人一世安康，愿他的天下，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小齐……”

君王的胸膛颤了一下，他抿了抿唇，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似是暖过的烈酒饮入口中流过心田驱散了三月里早春的寒意。他翻身将怀中人压到身下，低头摄取他的唇舌，细细描绘那好看的菱唇，一寸也不放过。

一阵气息缠绵紊乱，他放开他额头相抵。

“小齐……我只愿我的小齐年年无忧，岁岁平安。”

齐之侃睁眼，一瞬便看到了他眼中的疼惜与追悔，心头微微揪起，环抱住他的君王，声音承载着全部的温柔与坚定，“王上，我不悔。”

 

离开无拘无束、潇洒自在的生活，我未曾后悔。

为你踏入朝堂，权力倾轧、明争暗斗，我也不曾后悔。

哪怕此后路途艰险，沙场不易，我亦从未动摇。

也许总有遗憾。

有没有遗憾我不知晓，我只知晓若没有你，我的余生将全是遗憾。

 

 

壬戌年五月廿二，长公主百日宴，举国欢庆，宴席三日，臣民们为这位带来福祉的小公主祝祷祈福一生平安喜乐。

长公主封号“云汐”，小字“鸢鸢”，天玑王执笔写下这个小字，反反复复念了数回，忽而脑中清明，眼底闪现温柔笑意，从一旁的乳娘手中接过他的小公主稳稳抱住。

小齐的美好愿景。

 

你的父君愿你如布鸢，翔于青天，无拘无束，不受这王室枷锁束缚，那么，我便如他所愿。

 

——The End——